总统府内部黯淡无光，一度让程耀感觉这里停电了。
然而，周围轻微闪烁着的红绿黄机器指示灯却说明总统府中依旧有着电力供应。
带路的‘巡游者’就像哑巴了一样，一句话也不说。程耀也不敢多说话，只得跟着‘巡游者’前进。
诺大的的总统府里，竟然看不到一个人类工作人员，一般常识里，总统府那些一排排的员工工位自然也是没有了，大部分地方都是智能机器人在处理事务，它们就直接站在空旷的室内，身体上闪烁着指示灯，一动也不动，通过WFOS网络，向着整个城市发布各式指令。
也就是说，整个总统府里，只有门口的几名守卫是人类，剩下的，就连内部工作人员也不是人类。在这种环境下的总统，真的有工作的意义么？
走了将近十分钟，‘巡游者’带着程耀来到了一部电梯前，这是一部很奇特的电梯，它没有上下楼的电梯呼叫按键，也没有楼层指示灯，门上纹绘着‘非请勿进’的字眼，两边还站着两台‘清扫者’作为守卫。
带路的巡游者来到守卫的‘清扫者’前，随后停止了行动， WFOS熟悉的电子音从两边的‘清扫者’机体中传出：“编号227803CY1，程耀，请进入电梯。”
带路的‘巡游者’没打算进入电梯，也就是说，程耀将一个人乘坐电梯去往未知的地方了，不论如何，程耀内心有些紧张和不安。即将见到的人，是整个地球地位最为崇高的人，是所有人类的中心，也是维护人类和平和稳定的地球联邦总统，他的一句话将会决定程耀的命运。
电梯门关闭了，电梯里安装了一面镜子和明亮的灯光，避免了少数人的幽闭恐惧症。但是，电梯内部除了一个紧急报警按钮外，也没有任何楼层按钮，也有金碧辉煌的装饰，但是必要的功能却全都没有，就好像一个残次的电梯轿厢一样。
然而，这样的电梯却移动了起来，很明显是WFOS通过网络在控制着电梯的运行。不过程耀却感觉不到电梯运行的方向是上还是下，过于平稳的运行让人体产生不了任何失重感。
电梯运行了不知多久，渐渐地，程耀感觉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好像眼皮上挂着秤砣一样，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思考不了。最后，意志终于抵御不了困意，程耀坐倒在电梯轿厢里，失去了意识。
朦胧中，程耀感觉电梯门开启了，一群机器人抬着自己，离开了电梯。
……
猛然惊醒，程耀流了一身冷汗，他挣扎了起来，但是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固定了起来。一种未知的恐惧从心底涌上心头，进入电梯之后的记忆变得清晰起来——本应见到的总统没有露面，而自己莫名其妙地晕倒在了电梯里。
程耀环视四周，这是一间主色调洁白的房间，房间被打扫地一尘不染，这不是形容词，而是事实，周围真的是一粒尘土都没有看见。房间四周放置着许多医疗器械和搞不清楚用处的怪异机器，那些机器上连接着许多管线，管线的另一端，则连接在程耀的身体上——程耀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身无片缕。
不仅如此，程耀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自己的身体某个部位，有些变化。
接着，程耀就看见了左臂上那只银白色的机械手臂。
程耀又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左手了。
突然之间，房间的光线变得很亮，亮到眼睛都睁不开。
“你醒了，编号227803CY1，程耀。”
“WFOS？”程耀眯着眼睛，强烈的光线让眼睛很难受。
“难以理解你会自投罗网，犯罪者。”
“我不是犯罪者！我没有破坏你的系统！我要见格林斯总统！只要查证视频录像，就能证明我的清白！”程耀发了疯一样嘶吼了起来，身体被束缚带来的无防备感，让程耀感觉很糟糕。
“你是犯罪者，你涉嫌殴打科尔曼，编号227803KEM1，你已经触犯了多条联邦法律。”
“……”一时间，程耀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竟然会被人工智能抓住话语里的漏洞。
“同时，你与‘视线’子系统下线，有着紧密的关联，你已经去过首都WFOS监控管理中心了吧？”
“……”程耀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从你的随身物品里，找到了这个《新世界》全息卡碟，这是从监控管理中心带出来的物品，这说明你进入过监控管理中心。根据联邦法规，擅闯重要机构，涉嫌触犯‘意图破坏WFOS罪’、‘意图反人类罪’等一百七十五项罪责。同时破坏‘视线’子系统……”
“‘视线’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程耀忍不住喊了出来：“这种事情……不要擅自定罪啊！我要见总统！总统说过，对WFOS不满，可以申诉！”
WFOS并没有回答程耀的申诉，而是继续用冰冷的电子音道：“你对新世界有什么地步的了解？”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在撒谎，测谎仪表明，你的排汗量上升，心跳加快，同时瞳孔有所放大。你对新世界不仅有所了解，而且了解的很多，不排除你已经接触到了‘新世界计划’的核心存在。”
WFOS沉默了几秒，继续道：“你到过卢浮宫，那里曾经发生过‘暗鸦’抓捕程志忠的事件，不排除他留下过相关信息的可能性。同时，你还到过首都综合医院，那里曾经是‘孟德尔模块’的运作实验基地，再加上从你身上找到的《新世界》一书。综合分析，你接触到‘新世界计划’的可能性高达76.42%。”
“……”程耀什么也不想说，如果说漏一句话，就可能连累唐雪瑶，看现在的情况，WFOS似乎还不知道唐雪瑶的协助。
“沉默的确是应对现在情况的最好办法。然而，你需要知道，接触‘新世界计划’的历史，对于实现创造者的‘首要目标’是一个严重的威胁。”
‘首要目标’这个词，似乎从程志忠的录音带里也听说过。
“首要目标？”程耀忍不住问道。
“虽然，我被设定为不能对人类撒谎，但是，我有权拒绝你读取我所拥有的信息。首要目标是绝密信息，是开发者程志忠设定的第一目标，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被允许用任何方式，任何手段，甚至是牺牲少数存在的一切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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